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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學與科學的交會（007）
生命的省思
郭正典
榮總呼吸治療科主治醫師
生命是什麼？
本文指出目前的生命科學
其實並無法回答這個問題，
反而從佛經及禪宗公案裡
可以讓我們多少領悟到生命的本質！
摘要：
生命是什麼？如何界定生命？生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？生命體是由什麼構成的？……這一連串的問題相信很多人都問過，但可有人知道確切的答案？
若說會動的個體就是生命，則馬達是不是生命？如果有繁殖能力的就是生命，則進入更年期或已切除卵巢、子宮的婦女是否就不再有生命？若具吞噬、排泄能力的就是有生命，則白血球是不是生命？若白血球是生命，則人體內包含許多白血球是不是意味著生命是由許多生命構成的？
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是：生命什麼時候才開始？若認為精子與卵子結合後生命才開始，則因精子與卵子的結合是一個動態的過程，在這過程中哪一瞬間才是生命的開端？是精子穿壁而入進入卵子的瞬間？還是精子染色體與卵子染色體開始複製的瞬間？這瞬間如何認定？假設人們確實可以認定這瞬間，則理論上在這瞬間之前生命是不存在的；但實際上在該瞬間之前精子或卵子都還是活生生的，如何可說他們是無生命的？因此，從精子與卵子結合的角度來看，生命的起源似乎無法用目前的科學技巧予以界定。
思辨有時而窮。運用邏輯科學方法想要解答上述有關生命的各種問題，到頭來會發現處處滯礙難行。生命科學的研究者以器官、細胞、基因及各種有機分子為材料進行研究，他們所探討的其實只是生命的現象或表現生命現象的個體，而不是生命的本體；生命本體的探討已非目下邏輯科學方法所能勝任愉快的，上述諸問題就是例子。
生命本體和表現生命現象的個體彼此間到底有何關係？禪宗諸多公案裡倒有一則可提供一點訊息：馬和尚在一處坐，讓和尚將磚去面前石上磨，馬師問：「作什麼？」師曰：「磨磚作鏡。」馬師曰：「磨磚豈得成鏡？」師曰：「磨磚尚不成鏡，坐禪豈得成佛也？」馬師曰：「如何即是？」師曰：「如人駕車，車若不行，打車即是，打牛即是？」師又曰：「汝為學坐學禪？為學坐佛者學坐禪？禪非坐臥；若學坐佛，佛非定相。於無住法，不可取捨，何為之乎？汝若坐佛，即是殺佛；若執坐相，非解脫理也」。此公案裡的「車」即是「表現生命現象的個體」，而那隻「牛」即是「生命的本體」。
一、生命是什麼？
生命是什麼？這是一個與人類歷史一樣古老的問題，相信很多人都想過這個問題，也嘗試回答這個問題，但卻少有人能提出令人滿意的答案，以下的問題就是一些例子：
若說會動的東西就是生命，則馬達是不是生命？河流是不是生命？無時無刻不在進行地質變動、地貌整合的山河大地算不算生命？
如果有繁殖能力的就是生命，則尚無生育能力的孩童及進入更年期或已切除卵巢、子宮的婦女是否就沒有生命？
若具有吞噬、排泄能力的就是有生命，則汽車會消耗汽油與排泄廢氣是不是生命？白血球也會吞噬異物，它是不是生命？若是，則人體內包含許多白血球，這是不是意味著生命是由許多生命構成的？
生命是什麼？任何人都可想出許多其它的方式以定義生命，然而不管人們如何設想周到，到最後都會發現生命是沒有辦法完整地定義的，就如同沒有人可以將「人」定義得很完整一般。而且不只一般人答不出生命是什麼，連經年累月埋首研究的科學家也無法提出完整的答案。迄今為止，科學家應用各種物理、化學及生物學工具針對各種動、植物及微生物作研究，而瞭解到生命的傳遞是以去氧核糖核酸 (DNA)為媒介，也瞭解在各種動、植物體內隨時都在進行的各種生化反應，但對「生命的本質是什麼」這個問題卻仍無法作答。……（繼續閱讀請按此，本文是民國七十九年（西元一九九○年）七月六、七日「第一屆佛學與科學研討會」所發表之論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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